“除了我，还能是谁？”
沉默。
双方沉默寡言，他们曾经在一个酒桌谈笑风生，一个说日后为对方两肋插刀，一个说日后为对方夺一个万人敬仰的好前程。
只是双方谁都没想过，再次相见，却是已这种方式。
“后悔吗？”王林坐在椅子上，淡然的问道。
肖然沉默一会儿，两眼发呆，“后悔，有用吗？”
“嗯，确实没用啊。”王林叹口气，气氛又一次沉默起来。
“为什么？”
王林踱步到绑着对方的刑架旁边，抬起头，沉声发问。
肖然抬起头，看了看，头颅缓缓低下，一言不发。
“为什么？”
王林声音大了许多，肖然依旧是一言不发。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我特么问你话呢！”
王林拽着对方的衣领，怒不可遏，不由的暴起粗口。
“抬起头，看着我！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
“你特么想杀了我？！”
“你忘了这一切是谁给你的？！”
“你特么忘了，当初如果不是老子，你就被那两头虎吞了吗？！”
“你特么忘了，当初你们君子门食不果腹，险些解散了吗？”
“你忘了，这么长时间，老子没有从你手里拿过一点点孝敬！”
“你特么良心都让狗吃了？！”
王林穿着粗气，掐着对方的脖子，一点点的使劲，双方四目相对。
“为什么？！你特么告诉我为什么！不仅仅要背叛，还想杀了我？！为什么？”
一点一点，轻轻的送开手掌，“我希望你给我一个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肖然咀嚼着两个字，声音越发低沉。
“你还记得，你当初答应过我的事情吗？”肖然瞪大眼睛，双眸欲瞠。
“什么意思？”
“哈哈哈！你忘了？你果然忘了！哈哈哈！”肖然仰天长啸，表情癫狂。“果然，他说的不错，我特么在你心里，就是一条狗！一条会说话的狗！”
“你……”
“你忘了，你当初答应我，让我儿子入官学？”
一句话，低沉却饱含怒气！
官学？！
“所以，这就是你投靠弥勒教的理由？”王林怒火消失的一干二净，平静的问道。
“我这么拼搏，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孩子日后能有一个更高的起点，让他门口出人头地，不用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吗？！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不敢踏踏实实睡觉？枕头下要没一把刀，我都睡不安稳！我怕啊！我特么怕有人寻仇，来杀我全家？！”
“你不懂！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既然你做不到，为何当初要许下那么一个诺言，你知道，当希望变成失望，有多么痛苦吗？！你知道，日复一日，等待着希望的日子有多么难熬吗？！你知道吗？！”
肖然如同疯子一样，大吼大叫，刑架上的铁链哗啦啦的撞击。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找？呵呵！我找过你很多次，可你太忙了！忙的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忙的每次家丁都像赶苍蝇一样，把我赶出来，你让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