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牢房,严格意义上应该说是禁闭室,说实话一般的监牢应该不会有这么糟糕,大概只有犯了错的罪犯在监狱里被关禁闭的时候才会被关进这种地方。
闭塞狭小,没有一丝灯光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待在这里的话,一般人大概不到一天就会精神失常了。
但是现在的御手洗亮太在感到难以忍受的同时,却又莫名对这个地方有一丝依赖感。
除了自己以外,什么都不存在,好像就连自己都不存在的黑暗的狭小空间,让他甚至产生了能把自己之前做的一堆傻事都给忘掉的错觉。
我只是在遵从愿望的做着动画而已,我根本不知道江之岛盾子和战刃骸想干什么!是她们自己擅自找上我的,我根本不知情!
一开始还能这么说服自己的御手洗亮太,在看到身为自己的同班同学的罪木蜜柑被自己所制作的动画所洗脑,眼睁睁的看到她变成深陷“绝望”中的疯子时,御手洗亮太才真的感觉到自己闯了大祸。
然而,事到如今江之岛盾子的“绝望”影像已经不是他能阻止的了,他就这样看到一个又一个人被战刃骸绑到这里来,通过他参与制作的“绝望”影像让那些人一个个都变成所谓的“绝望”信徒。
“这样的事情...太不正常了!”
过去尽管性格有点阴郁,有时候还有点无法理解,但是一直都温柔和善的对待他人的罪木蜜柑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仅仅只是说话方式完全变了,还拥有了和江之岛盾子相似的对“绝望”的渴求,同时变成了对江之岛盾子绝对忠诚的奴隶。
想要逃走的他,理所当然的被已经洗脑成“绝望”的人们抓到,然后被战刃骸送进了这里关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绝望”影像已经完成了吧,在把他关起来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提供给他水和食物,完全是一副他就这样死了也没人在乎的态度。
“我不想死......!”
御手洗亮太曾呼救过,但是外面的人都已经不正常了,因为他做的动画而变得不正常了。
“什么啊,结果你到底是在哭还是在干嘛?结果连绝望的啼哭声都不愿意给我听听么,御手洗亮太君......?”
当御手洗亮太感觉自己的精神力都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他所居住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让他觉得刺眼到并不想去拥抱的亮光。
“江之岛......盾子。”
“本来还想着就按照骸的想法,就这么把你关到死算了,但是我还是挺希望你能帮我继续做动画的呢。
不过不用想我都知道你肯定会拒绝的......。”
看到眼前这个好像已经基本废了的少年,江之岛盾子一下子就没了兴趣,如果直接对他以严刑逼他去做动画的话大概御手洗亮太最后还是会屈服,但盾子真的没什么兴致去那么做。
“想逃的话就逃吧,反正这就是你的‘绝望’对吧?”
这就是我的绝望?我的动画被你这样滥用,或许真的就是我的绝望吧?
这样想或许没问题,但是御手洗亮太果然没有任何能够理解江之岛盾子的感觉,对比这个不正常的女人,他这种自闭的性格反而显得太过正常了。
“这样好么,盾子酱?如果他在外面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的话......。”
看到衣衫褴褛的御手洗亮太摇摇晃晃的从秘密基地里走出去,因为盾子的命令,那些被洗脑成“绝望”的人们也都没有去阻拦御手洗亮太离开。
“我们就会完全暴露,但是不会变成那样的,就凭那个胆小如鼠的男生,无法给予他人绝望。”
明知道御手洗亮太是他们这里除自己和战刃骸以外知道最多的人,江之岛盾子却丝毫不在意他的离开,虽说“绝望”的影像没办法继续完善有点可惜,但是现在也已经够用了。
“反正已经是没用的人,明明是‘命运的相遇’,真是可惜呢~。”
就像是在人行道拐角处不小心把口香糖吐在了马路上,而没有吐进垃圾桶里一样的语气,江之岛盾子对御手洗亮太这个人的离开最终只能抱以这种程度的情绪。
“那么...差不多要到午休时间了,我们该开工了哦!我可爱的‘我们’!让这个学校开始陷入‘绝望’吧!”
江之岛盾子面向“绝望”的信徒们,这些人对于江之岛盾子来说,大概都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单独的个体,更接近于拿来备用的她自己,备用的“超高校级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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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
看上去就像电影里的丧尸一样,蹒跚着离开了江之岛盾子和战刃骸那里的御手洗亮太,在重见天日之后却没有感觉到重获自由的解放感。
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该去做什么?
实际上答案早就在御手洗亮太心里有了,一般来说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那么做。
居然那样后悔自己做的事情,对江之岛盾子和战刃骸拿自己做的动画去把别人洗脑成疯子这种事情厌恶到绝望,那么现在就是报复她们的最好时机。
去告发她们,江之岛盾子和战刃骸现在名义上都是希望之峰学院的学生,而御手洗亮太只要想的话,可以再次做出“绝望”影像来。